蚕身上有丝丝热气冒出。
阿紫正惊奇间,嗒的一声轻响,冰蚕从游坦之手指上掉了下来。她手中早已拿着一根棍,用力捣下去。她本想冰蚕甚为灵异,这一棍未怕捣得它死,哪知它跌入瓮中之后,肚腹朝天,呆呆蠢蠢的一时翻不转身。阿紫一棍舂下,冰蚕登时稀烂。
阿紫大喜忙伸手入瓮,将冰蚕的浆液血水塞在双掌掌心,闭目行功,将浆血都吸得干干净净,这才罢手。
她累半天,一个欠伸,站起身来,只见游坦之仍是胸袋钻在双腿之间的倒竖,会身雪白,结满了冰霜。她甚是骇异,伸手去摸他身子,触手奇寒,衣衫也都已冰得僵哽。她是惊讶,又是好笑,传进室里,命他将游坦之拖出去葬了。
室里带了几名契丹兵,将游坦之尸身放入马车,拖到城外。阿紫既没吩咐好好安葬,室内也懒得费心挖坑埋葬,见道旁有条小溪,将尸体丢入溪中,便即回城。
室里这么一偷懒,却救了游坦之的性命。原来游坦之手指一被冰蚕咬住,当即以“易筋经”中运功这法,化解毒气,血液被蚕吸入体内后,又回入他手指血管,将这血,却已全无效用,只白辛苦了一场。倘若游坦之已练会易筋以的全部行功法诀,自能将冰蚕的毒质逐步消解,但他只学会一项法门,入而不出。这冰蚕奇毒乃是第上阴寒之质,登时便将他冻僵了。
要是至里将他埋入土中,即使数百年后,也必未便化,势必成为一真僵尸。这时他身入溪水,缓缓流下,十余里后,小溪转弯,身子给溪旁的芦苇拦住了。过不多时,身旁的溪水都结成了冰,成为一具水晶棺材。溪水不断冲激洗刷,将他体内寒气一点一滴的刷下,终于他身外的冰块慢慢融化。
幸而他头戴铁罩。铁质热得快,也冷的快,是以铁罩内外的凝冰最先融化。他给溪水冲得咳嗽了一阵,胸子清醒,便从溪中爬了一来,全身叮叮当当的兀自留存着不少冰块。身子初化为冰之时,并非全无知觉,只是结在冰中,无法动弹而已。后来终天冻得昏迷了过去,此刻死里逃生,宛如做了一声大梦。
他坐在溪边,想起自己对阿紫忠心耿耿,甘愿以身去喂毒虫,助她练功,但自己死之后,阿紫竟连叹息也无一声,他从冰中望出来,眼见她笑逐颜开的取也冰蚕浆血,涂在掌上练功,只是侧头瞧着自己,但觉自己死得有趣,颇为奇怪,绝无半分忱惜之情。
他又想:“冰蚕具此毒,抵得过千百种毒虫毒蛇,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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