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从来只相信自己。”李斯低头看着那只蜻蜓，从廷尉李斯那处他已猜到，自己投靠嬴政后，直到嬴政离世那一刻都一切顺利的，甚至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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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只会更相信自己的决定和选择，自信甚至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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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信？”嬴政抬头看着李斯，李斯一个小吏，能做出离乡、求学、入秦这么重大的决定，他确实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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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包括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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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微微抬起头，目光有些锐利：“如果没有这次提前相遇，白将军和稷大王依旧还是凄惨收场，商君依旧会被杀，张仪仍旧会被驱逐，范雎还是会被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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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便是这么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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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说到这里闭了闭眼睛，终于问出心里的话来：“大王还敢用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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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敢。”嬴政看向树林深处，“如果寡人什么都不敢，如何统一这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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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希望大王不会后悔用臣。”李斯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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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微微转头看着他，李斯是一个聪明人，他说道：“那先生当真任何人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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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本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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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不知道李斯在说他自己，还是指代其他人，还是包括他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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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妨碍我们共同追逐同一个理想。”嬴政说着又转身继续走，“先生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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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斯点点头跟上去，“臣相信大王，也是臣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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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沉默，所以李斯只信他，根本不相信他的后代，他之前说了那么多不过是想告诉他这句话，似乎想让自己警惕他，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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