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腾的热气里,每个人都茶缸里,比水的颜色稍稍白了一些。
“这是十七连产妇的奶,喝了这个,我们要加油干,谁要是偷懒”
叶雨泽比划了小乌龟的形状。人们哈哈大笑。
叶雨泽话没刚说完,人群里爆发出哈萨克语的祝酒歌。
戴花帽的小伙子抹着眼泪把奶水抹在额头,维吾尔族老职工颤抖着手将碗举过头顶。
久居北疆,叶雨泽自然懂这些理解,这是表示最真挚的谢意。
叶雨泽和杨革勇有样学样,然后一口喝干,心里立马就热乎乎的。
楼占疆站在人群外围,军装前襟沾着柴油污渍。
他脚边的地质图上,用红笔圈出的“红柳滩”被重重画了三角符号,那里正是二十年前沙暴中救他一命的老红柳林。
“报告师长!”通讯兵气喘吁吁跑来:“三河口输水管抢修没完成,但卡德尔书记说”
年轻人瞥了眼叶雨泽,硬着头皮继续:“说咱们破坏生态平衡,要联名上告。”
“让他告!当年沙暴把测绘队困在红柳滩,是老卡德尔带着骆驼队找到我们。”
楼占疆抓起地质图撕成两半:“告诉那倔老头,新水渠绕开红柳林三十公里,多花的钱从我工资里扣。”
买买提走向自己的吉普车,回来时抱着个蒙尘的铁盒。盒盖开启瞬间,楼占疆瞳孔猛地收缩,里面是半截干枯的红柳枝,用褪色的红领巾仔细包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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