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春是个实心眼的,我如何说他便如何信,倒是个好诓的。
只他身边的裴邺不显山不露水,就默然的打量着我,漂亮的眸子里藏着诸多心思,活像个狐狸。
我不太喜欢与这种心思深的人打交道,索性他们未待多时就离了茶摊,也算给了我清静。
“主子,既然要杀她,又何必救她呢?”雪蛟坐在我身边,压低了声音问。
我喝着小二新上的热茶,淡淡地说:“救她是不想看见苦命人受磋磨,杀她是因为她算计本尊,这不犯冲突。”
“算计?”雪蛟有些不解。
我挑眉,拉过他一只手,手心朝上的摆在桌上,用指甲捻着他掌心上因为常年执刀握剑而留下的硬茧。
“她瞧着不过是十五六的模样,手上的茧子跟你手上的差不多,做什么农活儿能磨出那么厚的茧子?”
雪蛟想起了我方才往那少女手中塞银子的动作,也明白了我为何疑心,“原来是这样,主子摸人手的功夫真是一绝。”
“……”
我知晓他是诚心诚意的想夸我,可实在是想不通为何都教过他许多礼数诗书了,那张嘴说出来话还是那么不中听。
我无奈地笑笑,心里盘算着等回了北凉,再找个教书先生来,把他,连同九阙钦北几个都扔去好好念回书。
九阙和钦北办事很利索,我两杯茶还未下肚,他们便已回来了。
“主子,已办妥了。”钦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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