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府各房，连只苍蝇都逃不过手掌心。裴训月便放心地任由众人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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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堂屋中只有朱知府 、几个老仆、三两亲戚和那从晚上就一直言行怪异的周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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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人，到底有多久，仵作才来？”朱知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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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不像诘问，倒有种期盼。裴训月转头：“快了。”说罢，余光看见周举人的鬓角像在留汗，水珠啪嗒滴在蜡烛上，那昏黄烛光可疑地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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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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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死一般沉寂的静默中，一声饱嗝划破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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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宋昏，叩见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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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他？”红姑惊讶。 “除了他还有谁会验尸。”裴训月无奈。朱知府看见宋昏也是先吃了一惊，随后了然，望向裴训月的目光中露出赞许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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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明窟三教九流皆有，若说熟悉尸体，还当真没人比得过焚尸炉的司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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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昏做司炉人有些时间，在北坊出了名。朝廷本就不偏向民间火葬，能一个人安安稳稳做几年司炉人还不吃官司，必定深谙验尸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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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昏，本官今夜请你来，是望你仔细勘验这二具尸体，撰写验簿，待仵作长康复后另行检查。如若有功，必定重重有赏。”裴训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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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 宋昏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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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厮将担架抬至院中，方便验尸。只见宋昏慢悠悠从身上背着的竹箧里拿出手套，又命人支白帐以便除衣验尸，自己则烧炭盆浇了白醋除秽，蹲下身，将两具尸体从头到脚，仔仔细细，边检查边在验簿上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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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训月等人站在一旁观摩。“他要了你多少金才肯来？”裴训月低低问。“没要银子，要了两个三仙居的烧鸡。”林斯致回。裴训月挑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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