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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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训月自觉失言，连忙垂手行了晚辈礼。用完早膳，李明香便说困得乏力，回房休息，又让裴训月在府中随意行止，有任何事，尽管找管家林丰秋协助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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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走了？”等家仆退下后，红姑说，“朱夫人好似完全不关心命案的事。连问都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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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一个外来的和尚，一个身份低微的妾，一个丫鬟。对一府主母来说，确实都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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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惯这样冷漠的人。”红姑讲。她的脾气素来爽直，在裴训月面前是无话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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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她从前可不是这样的。”裴训月叹气。她望着手中剩了半盏的金骏眉。顶好的亮色茶汤，蟹爪纹的汝窑瓷盏。哪怕她从小见惯了好东西，进了朱府却也不得不暗叹于此宅精致奢靡。一个知府哪来的阔绰排场？只怕都是李明香的陪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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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作他人妇，明珠成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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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训月把茶汤一饮而尽。“休提这些。走吧，查案去。”她挥挥衣袖，撑起一柄油纸伞走入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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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拜见裴大人。”忽然有人在她们身后道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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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温润，听起来是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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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训月回头，却隔着雨幕望见一身金吾卫的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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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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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一旁的红姑却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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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前天晚上迎接我们进北坊的侍卫吧。”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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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人含笑，“在下刘迎。恰好是迎来的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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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名字。看来有寓意的。”裴训月微微一笑，“你们马大统领费心安排，替我问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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