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徐有功立身窗前，满目愁绪，直到暗夜里一个身影矫如脱兔，三两下到了他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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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功瞳孔猛烈锁紧，迅速开窗，后退，动作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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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口蹲下一人，也是动作矫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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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身形娇小玲珑，与算痴少年一般瘦，小，扒下面巾，是张雌雄莫辨，标准胡人特质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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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廓分明，暗朱发丝微卷，高挺眉骨，眼如黑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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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徐有功行万福礼，声色温柔有力量：“二哥万福。”行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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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功还两次，“三妹安。”话是周全，可脸一沉，再退一步才问：“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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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功声色平淡，但袖下拳握紧盯紧了面前女扮男装的三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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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这张脸越发像是他再也寻不到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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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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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关窗。”霄归骅去关紧窗时，徐有功悄瞥一瞬，她大约年方十五里，正长个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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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时日，高了，黑了，更显侧颜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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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口风吹起霄归骅的碎卷发晃动，露出鬓脖那些细碎若啃咬红印，徐有功眉眼冷意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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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归骅回来，从墨翻领短衫中拿出刷了桐油的信筏，“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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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功接过，目光落在她系蹀躞带长裤短靴上，裤子短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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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功打开静静看信，随后，猝然眉皱，眼骤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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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所言，可有实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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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归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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