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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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空像是早有预料，斜斜一眼瞥过来，食指靠在唇边：“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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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来得及发出的啼哭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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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收拾好这摊混乱的场面，祁空吹了声口哨，转身出门，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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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在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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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身体似乎也不受控制——鬼压床的经历对从小体质特殊的人来讲算不得罕见，但也着实没什么新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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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以往无数次一样，她试图在梦中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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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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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呼救，好像要说些什么，但下一刻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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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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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甚清晰的谈话声闯进了意识，却并不突兀，仿佛已经存在了很久，先前不过被刻意忽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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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醒吗？”茶盏与桌面相撞的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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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荡，……执意……昏睡……”另一个声音听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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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她听见先前说话那人轻笑一声，朦胧像是隔着纱幔，“当真不是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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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端生出些恼怒来，那大抵是一种被冒犯的不满，在昏昏沉沉的意识中四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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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意识深处，更为复杂的情绪在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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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暗明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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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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