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床上，黑色眼罩的颜色在夜色里更加深沉，是被她的泪水浸润过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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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捂着胃，看了眼一动不动就那样躺着的程若晚，即使是这种像是受到伤害并无声控诉着的姿态，她看上去也像是在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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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的心脏久违地抽痛，有一种浅浅的后悔席卷而来，被她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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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什么东西因为她的这次故意发泄而彻底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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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不论是什么，都早该碎掉并扬进风里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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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去想那些，也不敢再看程若晚，用最后的力气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自己翻下床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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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浴室干嘛，只是觉得打开热水也许就能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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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睁开眼时，林雾头疼得不行，轻轻侧身，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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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很久，翻过身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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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没有人，但身边有人躺过的痕迹，床单被褥凌乱，空气里是欢愉之后的味道，床头柜上，是那条蒙住眼睛的黑色蕾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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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若晚再一次结束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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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用胳膊挡住眼睛，记不起她是怎么睡到床上的，也想不通明明每次都是她用力地踩踏程若晚的自尊，怎么每次倒像是她爽过就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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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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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周六，学校没有课，她不用上班，她定外卖送来了胃药和早饭，爬起来吃过无味的粥和包子，把药吃掉，洗个澡又趴到床上去睡，迷迷糊糊间，梦里全是程若晚昨天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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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上眼睛之后，她的鼻梁、嘴唇、耳朵、下巴，那些之前因为她的眼睛过于吸睛而被忽略的五官重新找回了存在感，看上去像是一个失去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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