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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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不敢稍有犹豫，所以挥剑极快。为掩饰恐惧，他的剑甚至比年长的剑修更狠厉。以至于叫人忘了，他不过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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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妖兽的目如两个血池，口异常腥臭，爪能裂岩碎石，磨牙吮血，极尽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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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鹤用长剑捅穿妖兽的身体时，体型庞大的妖兽血流如注，腥臭粘腻的血液从时鹤头上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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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洒在他的头发上、衣服上，顺着他的面具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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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鹤抬手，缓缓摘下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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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色苍白、稚气未褪依旧可见骨相出挑，半阖的眼眶里镶着一对浅淡的灰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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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面具上的叆叇，他眼中的世界顷刻变暗，万物只剩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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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目无法正常视物，听力变得灵敏。庭院极静，只有风雪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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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有一棵银杏，历经初冬第一场雪，叶子开始悄悄变黄，积雪盖在枝桠上，雪过厚时，难堪重负，扑的从叶片滑落，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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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鹤捕捉到声音，手下意识地去摸如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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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已经回到宗门。他睫毛颤了颤，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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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脆响又闯入他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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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的脆响、接着是小孩的笑声、笨拙跑动的衣料摩擦声，打破了庭院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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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白嫩的脸颊和鼻尖被风吹得通红，头上的发饰一路零落得七七八八。小孩身上红色小袄在银装素裹的雪天里格外显眼，脚上的貉皮小靴御寒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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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身上裹得紧实，抬手都有些困难，但青青乐此不疲地摆臂，让陶响球响得更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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