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节

但是百里之外,她遥遥望见那一片碧波一样的田野和田野里弯腰劳作的农人，问奶娘,“这是哪里”“那是谁”时，得到的回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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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都是我们王家的田地,田地耕作的是王家的庶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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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回答她从出门开始听，一直听了一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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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她们的车架在田野边停了一段时间，那几个在田里干活的庶仆望见了她们，王若彩从车架里走出来，想看看这些人在做些什么，但是当她下了车，那些庶仆已经丢开手里的农具，远远地跪了下来，把头垂得低低的，和家里附近街上那些人一样，甚至更加惶恐谦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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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彩不想这样打扰他们，只好回到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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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她再也不想到更远的地方去长长见识了，没意思，哪里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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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说，从家里，到外面的街上，再到更远地方上的田庄，到处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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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在王家这个世家大族中的王若彩是如此地深知这个世界凛然的秩序，家里最大的是族长，然后是族长的几个同胞兄弟，然后是族长的妻子和妯娌，再顺位到族长的堂兄弟极其妻子，再旁支的人物上不了台面，接下来是下一代，仍然按照以族长为中心的方式层层排布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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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女孩子们不会参与到这种排序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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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在王家是一种特殊的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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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的女孩子似乎是格外娇贵的，她们从一出生就奴仆成群，即使是和主支血缘已经隔得很远的旁支女孩也会拥有至少四个奶娘丫头照顾，这些份例不是由女孩的父母出，而是族里拨下来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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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衣食无忧，从小穿新衣，着华服，焚香弄琴，如果自己愿意，也可以和叔伯兄弟们一起在族学读书，也可以在阳光不那么热烈的日子和姐妹相约出门骑马赛球，如果谁敢在她们出门的路上用不怀好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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