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戏社 第288节

山下的薄雾中，隐隐约约有一孤舟，缓缓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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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只险近末路的舟，也终将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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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渡过这条河，还有更深邃、无穷无尽的汪洋大海在等着他和所有并肩的同志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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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长筠被颠醒了，身上盖着被子，背后是温暖的怀抱，她半耷拉着眼皮，目光涣散地看着上方模糊的人影：“我们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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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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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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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召低下头，轻吻她的眉心：“不是梦，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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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长筠抬起手，覆上他的脸，用指尖用力掐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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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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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的。”她疲惫地笑起来，“这是往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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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杜召将她手拉下来，握在手心，“回家了，筠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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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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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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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日晚，途径一个小镇，他们找了间旅店稍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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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长筠失血过多，行路的这几日一直没精神，总是在睡觉。勉强塞了几口饭后，吃下药，又早早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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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和杜召在旅店外面的台阶上坐着，途经山河南的一盒土烟还剩一半，一人拿上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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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划了根火柴点上烟，抽了口，吐出浓浓的一团白雾，散进幽深的黑夜里，深沉道：“白解牺牲了，和其他几位同志的尸体被拖去乱葬岗烧了，分不清谁是谁，我们去挖一抔土，找个安静的地方立了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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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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