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sp;老头儿从血泊中颤巍巍站起来，这时众人才注意到他没有双臂，身上不仅有血，还有别的似是因为生活不便而沾染的脏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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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对长阶，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沾满血的额头重重砸在第一节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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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方毓似也有所震动，手中折扇微晃，对方的生平事迹已被他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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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满堂霸占了这老头的女儿，又在其大儿子找上门时，押着对方亲眼看着自己妹妹被做成美人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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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忍小妹受苦，夺了刀亲自砍下了她的头颅，然后自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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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疯癫，与女儿前后身死，妻子受不住打击也投湖而亡，一个本来美满的家庭自此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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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一人的老头儿上门寻死，金满堂却没杀他，只砍了他两只胳膊丢出来让他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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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方毓捏住扇骨，看向阶下的一片混乱，轻声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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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儿如今孤家寡人一个，不怕业障。”老头儿说话声音不太清楚，有点漏风，“能将这畜生咬死，后半辈子就已经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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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重重磕了下去：“谢、多谢——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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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逝者亲人似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仇人已死”这个事实，呼呼啦啦跪倒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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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颜大人替我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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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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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者感而落泪的场景似也感染了周围的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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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州府民如潮水般弯下身子，朝高台之上的颜方毓跪了下来，山呼谢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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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变正是此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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