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了解农历新年,她下午时甚至还在电话会议。六点时问他:你吃饺子吗?我今天祝我同事吃到硬币,她说她是浙江省的,过年从来不吃饺子。好丢脸。
七点时她在和朋友聚餐。
八点时对他说:弟弟新年快乐喔!
九点时抱怨:我又输了!打麻将一辈子没赢过。你会不会算牌?
凌则低头看着,苦涩的心情泛上来。
他不是为难。
他坚定到一点也不为难。
他只是替她感到不公。这样一个正直、博学而美丽的女人。
他的教养让他没有办法对父母出言不逊,因为知识匮乏,也说不出更多铿锵有力的理论反驳他们的偏见。
他只是知道有些事是错的。因为几乎没有人会质疑,一个30岁的男人凭什么娶22岁的女孩。大家只会善意调侃,大点好,大点疼人。
各类小说甚至像着了迷一样,无视男人三十岁后肉眼可见的机能下降,致力于塑造他们的稳重可靠。像是想要不停驯化年轻女性接受,男人的衰老也是一种财富。
但不会下降的,明明是女性功能。
这一个证据就够了。
没有什么可辩驳。争议空间比他的领域都要小,这种精确程度,理解不了的永远理解不了。
他不知道,这时梁乘夏正在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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