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俭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你们是从北方来的?”
如今天下一统,无论南北,都已定下正音。然而北方官话尚存胡风余韵,南方官话则受吴侬软语熏陶,听多了就有些差别处。
少女颔首,算是默认了他的推断。
她再度开口道:“郎君可知,这附近有一位名叫张羡钓的宿儒,去他家要如何走?”
程俭问:“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我与张先生是旧识,云游路过此地,顺带来拜访他。”少女惜字如金地说。奇怪的是,即使她看上去足以做张羡钓的孙女辈了,用“旧识”来交代两人的关系,并不让人觉得违和。
程俭故作惊讶:“老头子出门前特意交代我说,北面卦象不佳,如果有外乡人从这个方向下来,一定要及时躲避,否则将有灾祸。我向来是对这些卜筮之术不屑的,怎么今日一看,倒像是有几分道理了。”
一颗青梨从天而降,幸而程俭眼利,一下子出手接住了。头顶上的女孩嚷嚷道:“乡巴佬,你说谁灾祸呢!你哪里会知道,我家小姐可是…”
“甘罗。”
她话还没有说完,被少女平声打断。小丫头瘪瘪嘴,一溜烟从树干上退下来,跃到少女身畔。
程俭打量着她,微笑道:“卜书上还说,吉人词寡。我看,真应该宁可信其有了。”
又一个梨子飞来,距离太近,他怎样都躲不过,硬生生地捱了一下。这一击扔得又准又有劲头。如果换成暗器,威力应该更可观。
程俭弯腰拾起那颗水果,拍拍灰,自然地挪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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