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与他多次交手过的庞然大物就此轰然倒下,轻得激不起一粒尘埃。
他的脖颈间骤然一窒,冷却下去的血液逆涌回喉头。空气一点点流失,他本能地要去拉扯那根卡住他呼吸的鞭子,一挣扎,却被勒得更死,要、要喘不上气…
“杨氏其余人等任凭你们处置。以程俭一命换我一命,放我走。”杨藏器暂时从癫狂中恢复了理智。但,谁看不出来是假象?
真是疯了。这些世家的伪君子,言必称大义、气节、风度,穷途末路之下,竟然还想各自飞?
气氛紧紧地绷着,连最好斗的骏马都听话不敢嘶鸣。军士们牢牢夹住马腹,盯死了杨藏器,像弓弦拉满到极致,下一瞬便将万箭齐发。
给我清醒点,程俭。这是天亮前最后的对峙了。
元漱秋仿若未察,顺手整理好耳畔被风吹乱的碎发,秋月般的脸庞上挟着几分闲情,彷佛对方所要求的,在她不过是一件叩茶赏花的小事。
她甚至都没有多看程俭一眼。无论是作为人质、棋子、朋友…她只是微微侧首,打量着坠在腰间的太守白玉令牌。但凡持有这块令牌,便可以随时调遣府兵,或自由出入城门,免受盘问。
她真的要放走杨藏器?
程俭的神志在疼痛与混沌中反复徘徊,寻不到一个出口。可他的本能、直觉,随便怎么喊,无不在挣扎着提醒他,以元漱秋的处事方式,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放过。
一个耐心等到最后一刻翻盘的棋手,要的是势在必得。
电光火石之间,程俭意识到了什么。元漱秋根本不是在看那块令牌,她是在看腰间红缨系着的乐器。七孔,横贯一条裂痕,通体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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