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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伟右腿骨折,虽不严重,但待到休养好后,靠体育特长上大学也希望渺茫。
“操,复读一年就他妈老了,凑合上个专科吧。”
东子一反常态以长辈的语气对我说你小子还像从前那样颓废呢?该努力了,高三一次就够了,我可不想来第二次。
我妈说等到你上了大学我和你爸就没什么可牵挂的了。我想问那怎么现在你们还在为我姐跑来跑去跑关系呢?那怎么我姐还隔三岔五地要钱呢?可我什么也讲不出来。我知道我是他们世界很重要的一部分,我有实现他们愿望的责任。
汤林说,我妈是这么说的,她说我要是考上了个好大学她就是死了也瞑目。他说他把吉他弦都拆下丢掉了,可没有勇气砸了它。
我告别他们,他们还有晚自习。穿过这个散发着尘土物质庸俗气息的小县城,我竟发现自己原来很讨厌这里,也许我更厌恶自己。我决定要考一个远远的大学,去南方,也许是西安。我转上一条东西方向的国道,它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山脚下,太阳已经没下去。晚霞是我从未见过的淡粉色,像铺了半天的嫩莲花瓣。
爸爸说姐姐的事情十拿九稳了,可几天后那人又打手机过来,语言暧昧地挑明要钱。我后来问妈他要了多少。
“不多不多”
“多少!”
她伸出两个手指头。
这对于我家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猜妈的下句台词应该是“你们不要在乎花了多少钱只要好好学对得起它就行。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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