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
不知多久后,入夜了,心始终倾听着江水深沉而酣畅的鼻息声,人在似醒非醒间做着挣扎,回味着曾经被他描绘过的景观:坐在不知被多少代人扶抚过的、光可鉴人的清凉青石槛上,动听江风吹过松林,静悉一树鸟语鸟语,看灯火通明的船只在江上来往,傻傻地托腮不去论今夕何夕这是截流前在江边的一个叫桂林村的村庄中所能享受到的感觉。三峡截流了,青石槛没了,松林没了,浅浅的梦也没了,那个曾经魂牵梦绕的村庄只有在幻想中相见。我不苛求已不存在的东西再现。滚滚长江东逝水,让一切都静静的安然如斯。
一夜几乎无眠,清晨6点即起床了,人还精神的很,大概是受了江水的浸润。昨夜在悠悠然的梦间船已过了葛洲坝船闸,我却脑中知晓心中不觉,可笑昨晚的沉迷。所幸三峡大坝这个五级船闸的世纪工程留在了破晓时分,留在了我清醒时分。
雨始终淅淅沥沥着时大时小。船已在西陵峡的中下段。在整个高峡出平湖的工程中,西陵峡上段受影响最大。青滩、泄滩这些被公认为天堑的地方也沧海桑田样地成了汪洋下的大石头。在船稳稳地、悄悄地犁过了一些枉然的时候,甲板上的伞逐渐缤纷起来,像江面上绽放的朵朵春花。雨珠在伞面上兴奋地雀跃着,导游不失时机地给人讲解着峡西的兵书宝剑峡、牛肝马肺峡。名怪景奇,尤其在迷迷蒙蒙的水雾中,我读懂了三峡让人长久眷恋的原因。
终于要过坝了“云中”静静在水中盘桓,像是要解读人定胜天的精密解数。整船的人都涌在了上下甲板上。我立在船尾最高层甲板上,听着临时船闸、导流明渠、永久船闸、水位、回水等曾经陌生的词汇,不断感慨关于人与天的问题:人类是怎样来的,真是上帝或女娲用泥捏成的吗?那么人怎的又能造山填海,怎的又能人定胜天?怀疑上帝造人的探索者在中世纪死于火刑的何止千万,在这浩然的人工作业面前,由不住地再次质疑!三峡大坝有让人质天问地的魅力,自有其举世瞩目的道理。听说从宜昌至三峡工程工地的专用公路上,有国内最长的公路隧道,还有大小桥梁34座。设计师真是肯花心思,34座桥梁形态各异,无一雷同,是一座实体的桥梁博物馆。能在浩然江水上留下些什么,谁能不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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