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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我们恰好经过坟地,忽然我的车子不往前走了,蹬来蹬去依旧原地打转,我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想到祖母讲过的关于鬼打墙的故事。前面两个伙伴还不知道我发生了状况,我壮着胆子叫住了她们(有难同当嘛),那句话听起来颤音十足,比某些歌星装腔作势真实多了。我看到她们停下来,心里多少踏实一点儿,赶快下车检查症结所在。原来是链子掉了,我低着头修理,刻意不让自己抬头,因为那些坟头近在咫尺,一抬头就能看见它们。可是我从车子上下来时还是不经意瞥了它们一眼,黑馒头似的摆在无限大的荒野蒸屉里,有的还装了“豆馅”没看见坟头上压着几张白纸吗——做了记号。都怪自己胆小而且想象力丰富,我一边摸索着该死的车链子,就想起鲁迅那个老头子曾经告诉我们世界上有一种血馒头,用荷叶包好蒸熟以后黑乎乎的摆在了我嘴边,天啊!好像给我送来了,你听,沙沙的脚步声像传说中鬼的声音越来越近,风都停下来了,我的心提到了喉咙,怦怦跳个不停要钻出来似的,我没工夫管它,因为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多,好像从左边,不,右边也有,妈呀,后面也来了!我紧缩头皮,手也不能动了,最后一秒我决定豁出去了,猛地站了起来,于是听到了尖叫。吓死我了,臭焦冲,真讨厌!两个同伴惊魂未定地骂我,一只手摸着胸口。就你的车子毛病多,赶明儿买辆新的,在她们俩的抱怨和帮助下终于上好车链子,继续赶路。我心头暖暖的,骑上单车走出二十多米后,禁不住回头的欲望,看到的依然是那几个平平的坟头,找不出半点儿鬼意。
那时我上初一,和两个同村的女生一起上下学,漫长寒冷而孤独的冬天里我们结伴而行,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后来其中一个女生和我考上了同一所师范学校,那时每逢周末我们还是一起回家,只不过再没走过夜路。事实上从初二的冬天我们便开始住校了,刺激的夜行持续了一个冬季。我记得师范毕业时,她在我的留言册上只写了一句话:你还记得初一时咱们一起上学一起回家的日子吗,其实我比你更害怕走夜路,之所以能够坚持下来是因为我一直相信黑暗中唯一的伙伴定是光明的!
我想我已悟到其中的道理,因为在师范求学时我曾经独自骑车走了五十多里的路程,那真是一段难忘的路程,好比生命提纯的过程,当时的感觉是从来没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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