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也不是闹过一两次了。女人的直觉惊人的相似,平常不屑与二婶为伍的母亲在这一点上与她不谋而合。
过完星期天我又背着书包上学了,在路上我碰见了二黑和小胖,接着又碰见了小细脖儿。他在我们前面走得很慢,我们知道他心里有事,很重很重的事儿。我们叫他好几声,他才一脸恍惚地回过头,晨曦在他脸上起了毛,我们心里也装着事儿,关于他的。开始我们什么都不说,阳光在我们耳边嗡嗡地亮起来。小胖是装不住事儿的,再拐一个弯就要到学校大门的时候,他还是问了小细脖儿一句话,你希望你爸跑了还是被人劫了呢?小细脖儿一直低着的头并没有抬起来,像没听见一样往前跑去。二黑白了小胖一眼,小胖吐了吐舌头。上课时我一直心神不定,老师把小细脖儿叫起来时,我吓了一跳,以为是在叫我。他显然没有听进去,连老师问的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的答非所问惹来一阵笑声,我也跟着大家笑了,我在笑自己,我觉得。
星期二小细脖儿就不再来上学了,他家的门一直关着,警察这几天也没再来,村里的人还在谈论着大老豁。周五中午路过小细脖儿家门口时,看见他家大门上了锁,乌黑的一块生铁把着门吊。我感觉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赶紧跑回家去问母亲,心里想着又少了一次目睹的机会,不免有些遗憾。母亲见我气喘吁吁还断断续续表述了初衷,她有些生气,你还真是个张八儿,什么事都打听!我只管大口喘气,对母亲卖关子的脾性早已了解,知道她一会儿肯定说出来。不过这次我失算了,她安心地在灶前烧火,我想她还真能沉得住气。
母亲的话头终于在吃饭时被父亲扯开了。原来大老豁果真携款潜逃,藏到了东北的一个女人家。这个端盘子的跟大老豁相好两三年了,他们打算在东北另起炉灶,小细脖他们娘俩儿也不管了。母亲管那个女人叫端盘子的,她是县里一家饭店的服务员。警察告诉小细脖儿他妈大老豁犯了敲诈罪,肯定得蹲上几年,然后又把小细脖儿和他妈拉走了,说是大老豁想看看他们娘俩儿。母亲说大老豁的女人当时正在喂猪,大盖帽告诉她事情的原委时,她手里的马勺一下子飞到了猪圈的角落里,浆糊糊的猪食从猪圈壁上流下来。开始她很干脆地拒绝了大老豁想见她的愿望,车发动时她又领起小细脖儿扒住了车门,人们看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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