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红根正”才是光荣的无产阶级。跟柱就属于那种“根”有问题的人,这也注定了他一生的悲剧命运。
和跟柱相反,漂亮的月儿姑娘就幸运得多,她生在一个三代贫农的家庭。“苗红根正”加上做事干练,使她有机会参加村上的任何活动。例如可以当女民兵,可以唱样板戏,可以参加各种各样的会议,这些不仅仅是体面,而且是农村最轻松的工作。当然,能够有资格干这种工作,除了出身好外,更重要的是还要有能力。也许,月儿干这类事多了,所以也练就了做事独立、有主见的习性。这对一般女人来说,是十分难得的品质。但对那个年代的月儿,却是致命的缺点。因为那个时代不需要清醒和有自己思想的人,要的是狂热的盲从者和横冲直撞的疯子。
1968年8月的一天,村里有3个孩子在月儿湖里游泳,由于一个孩子不慎溺水,另两个孩子去救,结果三个孩子纠缠在一起,时浮时沉,情况万分危急。这事让路过的跟柱碰上了,他毫不犹豫地跳下水,救上了三个危在旦夕的孩子。这一幕又恰巧让巡逻到此的民兵月儿看见了。这本是该大赞特赞的好事,但发生在阶级斗争为纲的时候就变味了。因为那个年代的人们就相信“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地主儿浑蛋”没有人会相信“资本主义的草会长成社会主义的苗”当然更没有人相信“地主的狗崽会作出下水救人”的好事。于是,摊在跟柱身上的事就成了“阶级斗争新动向”是“黑五类企图破坏的新证据”跟柱因此成为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开展阶级斗争的新靶子,而善良的月儿却因为说了真话,同情跟柱而受到牵连。她因为立场不定,不能和“坏分子”划清界限,不愿揭发跟柱的罪行且顽固不化而受到责难。月儿因此变得沉默,变得消沉,变得不愿再参加任何集体的活动。她瞪着怀疑不解的眼睛,从轰轰烈烈的运动中淡出,再淡出。
看到月儿的遭遇,跟柱又伤心又感动。他对自己的行为没有后悔,对加在自己身上的不幸也已麻木。因为在那个社会背景下,把狗屎赖在一个专政对象的身上,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但因为自己害了月儿姑娘却使跟柱耿耿于怀、于心不忍。尤其看到月儿的变化,跟柱感到痛心不已,感到自己罪孽深重。终于有一天他抓住了一个机会,鼓足勇气向月儿说他想和她谈谈,约她晚点去湖边。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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