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在敦煌当汉商 第8节

“别往屋里跑了，在外面看看月亮吧。”隋灵抱着肚子蹲在茅厕外，说：“真是遭罪，还白折腾一通，好不容易吃点荤，一点没留，全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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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零星有些许星星，隋玉从茅房出来走到墙根下蹲着，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是马厩，老马嚼食、耕牛倒嚼的声音清晰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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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还要走多少天？”隋灵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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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个月，三四个月，都有可能，我听爹说过，西北多山，最是难走。”隋文安没去过西域，他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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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了，越往西越暖，蛇快出洞了，高山草原上虫蚁多，狼也多……反正不能松懈，别丢了警惕心。”隋虎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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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慧跟隋灵齐齐哀嚎一声，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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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谁的肚子又咕噜几声，其他人受其影响，一股脑都往茅房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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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月上中天，肚子排空了，六个人这才软着腿进柴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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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玉刚坐下就摸了一手水，刚要说话就闻到了一股尿骚味，她立马弹了起来，说：“有人在我们草铺上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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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安静无声，这一瞬似乎呼噜声都止了，不会有人承认，也不会有人揭发，得罪人的事没人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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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去，我来收拾。”隋虎按捺住怒气，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他摸索着揭开尿湿的稻草，发现草下的土也是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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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儿也是湿的。”隋慧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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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羔子。”隋文安低骂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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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窗口有月光洒进来，透过几缕萤光，隋灵咬牙切齿盯着躺在地上的人，恨不得扑上去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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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睡了吗？”隋玉进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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