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窒息感并不来自于恐惧和紧张,而是一瞬间极致的喜悦和激动。
这一刻,归海铄听不到任何声音,感受不到任何事物,觉者强大的感观能力在这一刻消弭于无形——
他的耳中只有沉重且急促的心跳声,眼中只有那瓶银白色的药剂。
在他身后的枫叶也早已像是一尊雕塑般静静呆立,两行清泪不自觉地从她的脸上滑过。
“师父……师父!”
墨梓安稚嫩的童声让归海铄稍稍回神,他看着墨梓安走到了桌子前,指着桌子上的药剂道:“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我也不知道能干个啥子用,但是我看着蛮神乎的。
您跟师娘救我有恩,还答应传我修行,这个是我当作报答您的。”
墨梓安说着,缓缓抱起了瓶子,向着归海铄走来,归海铄的视线死死地锁在药剂上,每离自己近一步,归海铄的呼吸就粗重一分。
最终,当药剂落在归海铄手上的时候,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伸手接的。
一股沉甸甸的重量压在归海铄的掌心,让他下意识地双手捧着。
过往的阅历、教养和磨砺的心性在这一刻被那股重量死死压制,他说不出一句推辞的话,也无法把手里的药剂再往外推哪怕一寸。
但是紧接着,他感觉手里的药剂越来越重,重到他的手微微发抖,重到他挪不动一丝脚步。
他的耳边仿佛有东西在低语,告诉他赶快收下药剂,但他心里又有某种坚定的东西,把他的脚步和手死死地钉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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