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
小男孩委屈瘪嘴,“爷,我想吃糖。”
“怕了你喽,再来一罐麦乳精。”
麦乳精,由麦精、炼乳、奶粉、鸡蛋、白糖等制成,有粉末状也有颗粒状的,又香又甜,可干嚼也可冲泡。
小男孩一听有麦乳精吃,顿时不闹了,拽着老头袖口爷长爷短的撒娇。
沈青站在安宁村队伍最西边那一列,一老一幼的互动,他全程看在眼里。
“喂,大青,你瞅啥呢?”豆子扭过头问道。
“豆子,那个蓝裤蓝褂满是红铁锈的老头,是打井的李大福吗?”
豆子往李家庄队伍瞥了一眼,“没错,是李大福。大青,甭管别人了,前头有人一直盯着你。”
“什么?”
沈青身子一斜,半拉身子探出队伍,对上一双贪婪、邪性的眼睛。
是大伯沈铁山。
沈铁山,菱形脸上长了对大粗眉,颧骨高,鼻子大,嘴唇厚,为人又贪又坏,娶了个泼辣媒婆媳妇,生了俩儿子。
大儿沈重在窑厂(砖厂)卖苦力,娶了个纺织厂工人。
二儿子沈彪不学好,跟一帮地痞混,打架斗殴打伤了人,跑外省躲祸去了。
沈青的记忆里,沈重是个蔫坏的,没少仗着长房长孙的名头搜刮好处,沈彪...有点惋惜,他的根是正的,碰到摔出窝的幼鸟,他就书包往后一拨弄,麻溜爬树把幼鸟送回窝里,可自打辍了学,他就越长越歪,也越‘刑’了。
这时,沈铁山笑着招手,示意沈青走过去,见沈青不挪脚,他拧眉瞪眼欲冲过来,却被一旁的人给拦住了。
“铁山,大队书记上台了,马上就要清算工分,你别乱出溜啊。”
沈铁山压住怒火,打算‘事’办完了,再教训沈青。
叫你来,你不来,真没个当晚辈的样子。
“乡亲们,甭交头接耳了,来,脸都面向台子。我是许家寨大队书记王文正,应上级安排,在正式清算工分之前,我要说几件事。第一件---”
王文正身材高壮,长着一张国字脸,谈不上英俊,却蕴含一种沉稳可靠气概。
他嗓音哄亮、吐字清晰,外加一个大喇叭,全麦场的人都能听清楚他在讲什么。
沈青支棱着耳朵听,并默默记下要点。
王文正拢共说了三件事。
第一件,杏香镇‘分田到户’已全面结束。
农户承包土地,拥有了土地的使用权,而并非所有权,每年需上交两次公粮。
每次每亩100斤粮食打底,若遇上丰年,公粮上交数要相应往上提。
第二件,各村的林子、沟塘,私人可提交承包申请,收缴的承包费,村内自行处理,无需上交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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