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过水面留下的涟漪,间距均匀得就像是经过精密计算。宣纸的墨韵清晰,层次分明。”
“还有,柱子,”秦浩峰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画卷,“明代宣纸纸张质地相对较粗糙,不如宋代的宣纸细密洁白,并且呈现出稀松的状态。”
“你摸这个手感,看这个纹路,感受这个质地,这都符合呀!每一个特征都和我们以前见过的文征明的画作如出一辙。咱们又不是没见过文征明的画,这些细节骗不了人。”
柱子没吭声,只闷闷点了下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沿,脑子里反复过着方才观察的画面。这会儿冷静下来细琢磨,他越想越觉得秦浩峰说得在理——毕竟两人这两年跟着陈阳,可是亲眼见过文徵明的真迹,那种纸张的质感和年代感早已深深刻在脑海里。
眼前这手卷用的明宣,纹路、质感、乃至那微微泛黄的色调,乍一看还真挑不出啥毛病。
“哎,糖豆,”柱子忽然压低声音,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糖豆,你说会不会是用残纸拼接新纸?我记得哥之前提过,有人专门用这种手法做赝。”
秦浩峰没接话,只眯着眼重新打量了一番整幅手卷,目光最后停在了那些看似自然流畅的接缝处。他弯腰从旁边抽出两副白手套戴上,指尖轻轻抚过手卷表面,先是沿着边缘一路摸到头尾,又来回反复了几次,每一下力道都拿捏得极轻,生怕碰坏了什么似的。
“那就要仔细看手卷的接缝处了,”秦浩峰递给柱子一副,自己也迅速戴上白手套,动作轻柔地抚摸着手卷表面,“这可是大工程,咱俩得重新检查一遍,特别注意拼接的地方。哥说过,就算是再高明的仿制,在纸张接缝处总会留下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