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农夫与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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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被压在沙发一角，坦露美丽脆弱的喉咙，被谁的牙齿撕开的咬痕在往外冒血，被谁精心呵护的肌肤皮开肉绽，仿佛在控诉施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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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见你，隔多久才来见你，是我任性的决定。如果让你感到痛苦，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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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柔软而低沉，仰望着他，神情含着一种微弱朦胧的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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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西柳怔怔地看着她，看着那双坦率而毫无阴翳的眼睛深处藏着的哀伤，心脏突然被狠狠抽紧似的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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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后悔遇到我吗？”她自言自语般呢喃。“我以为我知道这个答案，现在忽然……不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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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对，不是那样的。颜西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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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生，早在十五岁时就天翻地覆了。是他选择的这种几乎没有分量和价值的生存方式，是他选择步入黑暗而非光明，其中固然有他人的错，但归根究底，是他自己的选择。这样的生命中唯一值得一提的喜悦和回忆，就是与她共度的那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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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从未打算和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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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曾有一个在夜晚会呜咽、会被冷风贯穿的空洞。现在那空洞也依然存在，但唯有想起她的时候，那里会有温软的风穿过，静静吹拂，十足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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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真相，而他即将说出口的，则是卑劣无比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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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西柳握住她的手，让掌心贴近自己胸膛：“……想起你的时候，这里一直会很痛。被殴打也好，被轮奸也好，都比不上的那种痛。好像胸膛真的要裂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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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视她眸中轻微的震颤：“夫人觉得，要怎么补偿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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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都行。”祝栖迟说。“只要能稍稍减轻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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