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兆 第1节

容兆轻声应：“师兄，等到了天恩祭那日，我们一起放盏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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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见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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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兆枕着他沉沉睡去，乌见浒便也静声，不再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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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融融，他仍旧捋着容兆的发，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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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不知何方传来渺渺天音，裹夹于这似水寒凉的夜潮里，逐渐抚平那些起伏不定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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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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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院门之时容兆停步，抬目望向远方天际，红日孤悬，曦光穿透山间终年不散的雾霾，洒落金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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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屏息，轻眯起眼，识海波动，有瞬息清明，复又一片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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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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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见浒走下石阶，回身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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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兆看去，乌见浒微扬下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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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兆视线停住，盯着身前人的眼睛，乌见浒的眼长而锋利、眼皮窄，眼瞳亦非纯粹的黑，被光色杂糅后更近似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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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眼睛分明时时在笑，却总让人无端觉得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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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以高鼻薄唇，天生的薄情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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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师兄又并非薄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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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认知里的师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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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否觉得，”容兆斟酌道，“这晨光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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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乌见浒不怎么在意，牵过他的手，“无妨，既来之则安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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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掌心相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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