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因混沌之气侵体,致他神识受损,至今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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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妖仆带人去偏殿开药方,容兆走去床边坐下,抬起的手停在那人面颊边,触碰到仿佛没有生息的凉意,叫他不由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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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的恨意与惧怕反复焦灼着他,让他倍感煎熬,时时刻刻生出来的那些阴暗心绪,须得竭力克制,才能勉强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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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乌见浒面前说的“有何可怕”、“人各有命”都是假的,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尝到害怕的滋味,害怕面前这个人消失,害怕到最后他又是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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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敛下眼出神片刻,俯身下去,贴至昏迷中人的颈边,久久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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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天音阁举行十年一度的开阁讲学大典,容兆这个宗主初继任,不能不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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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得稍晚,又因下了雨,便由人撑着伞,步行走上阁前那一段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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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雾朦胧里,前方驿亭中有人声传来,是两个来听学迟到了的弟子,被赶下来没让进天音阁,正愤愤不平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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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不也还没来,他都能迟到,我们为什么不能?到早了不也是在那里干等他,这规矩还就只针对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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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有段时间没在人前露脸了吧,据说日日夜夜在紫霄殿守着那位,哪还有心思操心宗门之事。算了,今日算我两时运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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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兆停住脚步,身后众侍从妖仆便也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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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抬眸,透过纸伞在眼前落下的雨帘看向山间云雾,潮湿黏腻,在雨中蒸腾着难以消解的暑热,实在叫人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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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名弟子的说话声仍在断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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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当日九霄天山顶上发生的事,你我无缘得见,听闻宗主可是当众虐杀了七曜宗的裘宗主,就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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