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在昏睡中,夜里反复发高热,偶尔在浑噩间睁开眼,总能看到容兆目不转睛地守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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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再流泪,就只是这样眼眶微红,痴痴看着自己,却更让乌见浒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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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容兆,将一颗心毫无保留地捧出来送给他,他想回应,又觉无力。从未有一刻,乌见浒恨自己这样不中用,让他的道侣伤心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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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彻心扉的滋味,他们都已尝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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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三四日,傍晚时,乌见浒再自昏睡中醒来,听到窗外隐约传来的钟声,问身边人:“那是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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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巳仙宗神恩大祭七日后,还有最后的酬神仪式,这期间每日傍晚都会敲钟,”容兆冷漠道,“明日就是第七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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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见浒抬眼,看到他眼中深黯:“明日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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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兆的目光落向他,浓沉底色里浮起一点暖意:“你能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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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回去,我们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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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见浒知道他想做什么,但不阻止,不为自己,只为他能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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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交汇停了片刻,彼此心知的默契不必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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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兆也躺下,靠着乌见浒,阖目放空片刻,问他:“还有没有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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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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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的事。”容兆轻声道,那个雨夜种种他已不愿再回想,对比眼下,甚至也已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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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见浒揽过他,让他枕着自己,以下巴压着他发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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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兆在他怀里,声音有些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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