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太傅无奈地调换了个睡姿，有这样的学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你说她不聪明，人家可是西陵的长公主；你说她机灵倒也尊师重道，什么话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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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宜鸾对自己脑子偶尔的卡壳，是持原谅态度的。以前与太傅不相熟，私下里从来没有交集，当然也不得机会探听虚实。现在都同乘一辆车了，闲话两句家常也不为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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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了正坐姿，小心翼翼问：老师，皋府是不是神仙所在的地方？那里出来的人，可以长生不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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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可能觉得她太过好奇了，不该打听的事瞎打听，因此没有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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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鸾不死心，趁着太傅闭眼之际，凑近好生打量了他一通。说实话，太傅的脸颊白净无暇，眼尾一丝皱纹都没有，就这样的皮相，很难相信他已经上了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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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午真，少年老成，难得笑一次，笑起来鼻翼两侧还有褶子，看上去年纪比太傅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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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胡思乱想，忽然心头一紧，等回过神来，发现太傅那双眼睛与她对上了，那样清透的眼眸，像开疆拓土的利刃，笔直插进她心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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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一震，老师，您怎么忽然睁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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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冷冷道：臣是闭目养神，不是死了，忽然睁眼有什么不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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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鸾顿时有些讪讪，笑着说，学生正瞻仰老师，心无旁骛。您这样，吓了学生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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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脸上鲜少地出现了费解的神色，瞻仰这个词，仔细推敲没什么错，但听上去总觉得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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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他抬起两指勾挑窗上垂帘，怎么还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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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里在大宫东南方，西苑直道的尽头就是三大官署，遂吩咐赶车的童子：去宣平门，拿我手令入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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