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了。
祁溪强撑身体,决定再跪下去——连四皇子都不愿意的事,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毫无由来地相信这名与他素昧平生的宫女肯帮忙。
他继续跪着,等着,直至暮色四合,风中的炎热再度被凉意取代,逐渐灰暗下去的天色里,忽而摇曳起两排金红色的宫灯。
由四名宫人引路,与贵妃娘娘缓步走来的,正是成帝。
“好端端的,怎么跪在这里?”俗话说见面三分情,成帝本就疼爱祁溪,见他原本饱满的脸颊瘦下去一圈,不禁心疼,“是被太傅责罚了?快快起来。”
“陛下!”倔强的少年仰起脸,却不肯动。
陈照夜站在贵妃身后,看着祁溪嗓音沙哑地替父申辩,思路清晰,有理有据。成帝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叹了口气。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朕会再令人好好查一查的。”
后面的事情便顺理成章。有成帝一句话,刑部尚书不敢怠慢,很快查出是有人栽赃陷害。定国公被放回,成帝还特意请太医去祁府医治。
“跪下!”
当夜,从未对她说过重话的宣贵妃破天荒令她罚跪中庭,任谁求情都没有用。
“姑姑,姑姑,您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毛尖心疼地摇晃她的胳膊,“娘娘一向最疼您了,您快去跟她说几句软话呀!”
“不必。”她摇头,“是我一时冲动,险些给娘娘招来麻烦,以后再不会了。”
她这颗被宫闱生活打磨得圆滑坚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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