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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摘下棕色鹿皮手套,露出一只骨节分明、却到处都是伤疤的手——细心把缠在罗兰黑发里的木刺摘出来。
罗兰感觉她就像一根火炬,不,应该比燃烧的锻炉都要炽热。
“我在济贫院长大,女士。一个月前收到了信,所以…”
女人摸了摸他的脸。
“一群不知死活的邪教徒,和一个无辜的孩子?”
她半蹲在罗兰面前,静静看着黑发少年的脸,看他小心翼翼地转动琥珀色的眼球,竭尽全力寻找着自己所在的方向——他要‘看着’她说话,才显示出尊重。
这是个受了惊吓糟了苦难的孩子。
眼睛还看不见。
她在心里判断着,用粗糙的指腹摩挲罗兰那张略显苍白病弱的脸,一路到脖子,胳膊,手腕。
毫无力量的躯体。
凡人。
而且还看不见。
美丽而脆弱的男孩,精致的人偶,寒冬里颤颤发抖的小鸟——罗兰在她眼里的形象不停变换着,一直退回十来岁那年,她窗外冻死的那只麻雀。
她隔着窗户,看它瑟瑟发抖,扑棱挣扎着,最后逐渐僵硬。
一种古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与恐惧对视,会收获勇气和力量。孩子,一切都结束了。”她温柔地捉住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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