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寄,释怀了吗?
恐怕并没有。
作为开国元勋功侯当中,唯一一个‘侯世子’而非‘侯爵’,郦寄必然是骄傲的。
作为开国元勋二世子弟当中,唯一不负‘将门虎子’之名的杰出二代,郦寄的政治抱负、志向,也必然都是远大的。
作为一个能在当年,和吕氏子弟交朋友的武人,郦寄对故去的好友吕禄,必然是有愧的。
分明是为了救回父亲,而忍痛做出的抉择,却被不明真相者认定为‘卖友求荣’——过去这些年的郦寄,必然是委屈的、痛苦的,同时也是无处说理,只能暗自经受的。
而在先后三次——至少三次丞相之位的竞争当中,在资历、能力等各方面全方位碾压对手的前提下,仍旧因那‘卖友求荣’四个字而功败垂成;
郦寄,也必然是保守挫折的。
现如今,还能以军方大将的身份,参加、指挥汉匈双方之间的国战,并被刘荣叫来宣室殿演武、商议,郦寄,自然也是坚韧不拔的。
只是这一声豪迈、爽朗——就好似一生顺风顺水,从未经受过挫折的清澈嗓音,便是郦寄自己都有些恍惚。
郦寄,似乎听到了当年长安,尚冠里赵王府中,与有人吕禄把酒言欢时,才会出现的那抹爽朗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