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没有说出口。诡异!此其一。
她这梦话似的话说得充满玄机,跟她平时说话和思维的方式风马牛不相及。太诡异了!此其二。
今天好多人说话都像是话从他们身体里哪个角落什么地方升起然后浮出来那样,好像不是他们说的。现在连单纯的若雪也加入了这个行列。诡异之极!此其三。
语言的诡异表现似乎还想要延续一番。
继汪小姐的梦呓之后,这个世界本来是只剩下轰鸣这种声音了。这种声音持续了很久,久到像他这样的乘客都可以睡一觉了。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轰鸣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他看了看手表,2:01。两点零一分?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在空中两个小时整了。除了飞机飞行途中这种常态的轰鸣,一种乘客们很快就能适应的轰鸣,没有任何声音。这意思是说,没有小孩的哭喊,也听不到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男的女的,老的小的。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各种人体的气味潮水般涌来。
这是章程这个特殊的鼻子必须适应的事情。适应的办法之一,尤其是在飞机上睡不着的时候,他干脆用他的特异功能(他已经明白了,他的嗅觉应该算是一种特异功能)去分析事物,或者说分析人物。
横向的分析,从隔着过道的童城开始,越过罗莉教授,下一位,再下一位,男的,约35岁,男的,约60岁,女的,约60岁,男的,约10岁。然后是纵向的分析,就从他这个C座,往前,女的,男的,年龄,往后,男的,女的,年龄。
这样的游戏,他是坐了许多次飞机后才忽然发现的,这个世界上如果只有一个人会做,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了。别人想做恐怕也是做不了的。
然后,他听到了一句话,一句简短的话,是用汉语说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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