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無言

吉兆，褥子上绣玉兔，每隻母兔身边依偎着五隻小兔，枕侧绣葡萄藤，紫红丝线绣的葡萄颗颗饱满……在眾多的精美织物之下，掩埋着苍白如纸的一副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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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霜几乎不敢相信，她前几天还来探望过，只是过了几天，周语林的病情居然急转直下，她都快认不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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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语林整个人空荡荡地瘦下去，那张光润如玉的脸颊此时就像白蜡一样黯淡，那头柔顺的长发此时就像冬日的枯草一样散开，嘴唇上也没有什么血色，只有刚喝过的药汤染上的浅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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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霜眼眶一酸，已有几分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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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周语林性情相似，连相貌都有三分相像，她比周语林小一个月，周语林一直叫她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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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病床上的周语林，就像在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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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吴玉霜无声地唤了一声，轻轻覆上週语林那乾瘪、失温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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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周语林幽幽醒转，散去光芒和焦点的眼睛在空中找了半天才找到吴玉霜的脸：“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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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少说话吧。”吴玉霜凑近了些，好让周语林省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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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语林的唇边泛起一丝虚弱的笑，吃力地说道：“我还想让人去请妹妹来的，妹妹今日来了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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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霜靠近她，闻到她身上散不去的清苦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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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我时候不多了。父母见过了，丈夫不提也罢，我最想见的还是妹妹，让我再看看你……”周语林似乎是用尽力气似的，抬头望着吴玉霜，像是渴极了的人看见干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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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霜懵懂的，只望着周语林：“姐姐在说什么…姐姐一定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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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语林说：“…你带了花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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