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淚

睡，两个人都没有睏意，一个人想要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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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夜里偷偷出门，都是去庙里？”吴玉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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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审问，而更像是姐姐对妹妹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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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嫣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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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去见…女儿？”吴玉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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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嫣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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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和我说说吗？”吴玉霜坐在她身边，凑近了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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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审问，而近乎是一种恳求的态度，吴玉霜极少在与人的交往中流露出这种的低下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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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嫣沉默着低下头，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睛，平时生动的脸上也没有了表情，就像是刚刚吃了一颗极苦极酸的果子，吞嚥不下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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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过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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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绣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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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嫣的声音很轻，她的眼神也很模糊，虚虚地悬停在空中的一点，像是停在了茶杯上飘起的嫩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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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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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嫣低眸：“十六岁时，我在扬州歌楼里做小唱，去过许多酒席，当地有个做官的很喜欢我，他为我赎身，我成了他的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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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久后，我怀上了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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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对很多事情没什么指望，但那时候我还很年轻，人活着怎么能一点希望也没有呢…于是我忍不住期盼。当时的老爷对我很好，还有孩子，夫人对我也好，待我如家人，我以为上天终于要结束我的苦难，又不敢作此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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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霜静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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