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陵台 第77节

被打乱的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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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取我的烟斗来。”一直闭目养神的女子忽然动了动指尖，颤抖着吐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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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濯冰面露挣扎之色，迟迟不肯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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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她倏然睁开了眼，目光如炬，闪电般落到了濯冰身上，有如实质一样雪亮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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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冰似是终于抵抗不住这威严的眼神，深深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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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去时面容犹带着挣扎，归来时已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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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沉默地呈上一只剔红雕花小匣子，打开后大红丝绒上静静躺着一只翡翠烟斗。斗钵壁是浓重流翠的碧绿，烟嘴部分却是象牙制成，并不是如今宫闱市井中盛行的款式，而是自西域的舶来品。在黄昏盛大的光辉下，可以明显看到泛黄磨损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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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烟斗，还是十年前永安公主驸马从远航来夏的西洋商人手中买下的，作为赠予妻子的生辰礼物。只是如今物已旧、人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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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滟淡淡地看着濯冰从另一只纯银方匣里挖出一块淡红色的膏体，用银勺填入翡翠烟斗，然后探出长长的烛火点燃它，等到一股莫名香甜的气息弥散开来时，濯冰才恭敬地把烟斗呈给永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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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滟接过，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感受那芬芳的香气从鼻腔进入到身体，渐渐的，头颅深处那尖锐的、刺骨的疼痛慢慢平复，她获得了久违的片刻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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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吸食到后面，华滟苍白的两颊处飞起的绯红就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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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长长的吐气声，一道朦胧的白烟从她鲜红的嘴角里逸出。修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了两道斜飞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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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那只托着翡翠烟斗的玉手将它轻轻搁下，而后这苍白的女子裹紧了身上厚重的胭脂红锦衣，在宽大的高背椅上换了个姿势，舒服地蜷缩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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