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脸黑得像锅底,低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想干什么?”
倪成志不敢抬头看人,样子却倔得像头驴,“我我我,我就是要和兰浅睡,兰浅,和我住一间房好不好?”
抛过来的不是问题,而是闪着寒光的冰冷铡刀。
耳畔那“咯吱咯吱”的鳞片摩擦声越来越密,一时间,兰浅如坠冰窟。
倪成志还在询问,每说一个字,后背就更加湿冷粘稠。
兰浅不敢想在后背,在双腿蔓延的东西是什么,眼神一凝,握住了楼亭的胳膊。
手心立刻发痒,每一根手指头,都被细细的触肢疯狂缠绕。
他竭力忽略骇人的异样,动了动苍白的唇,低低道:“楼亭,让我和他说几句话可以吗?就几句,很快。”
语气和平时的淡漠不同,带着可怜的哀求。
而他的手,不但没有挣脱触肢,还反手将那滑不溜秋的东西握住,轻轻捏了捏,“好不好,楼亭?”
楼亭的眸子不受控制地变成竖瞳。
他亢奋到眼睛如银色宝石般晶亮,嘴唇也在颤抖,脸颊都变成红色。
兰浅的心跳扑通扑通那么快,随时要骤停。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对方就要狂性大发的时候,楼亭把他放下了。
“好呀,你们说,我先去铺床,等下出来接你。”
敏锐的乔一翰不想节外生枝,领着武驰走了。
会察言观色的郁卉也拉着灵魂出窍的龙雪羽,回到了她们的房间。
呼呼的风声中,瓦数不够高的灯泡下,只剩兰浅和倪成志两人。
兰浅说话还是费力,没有迁怒倪成志,冷淡地问:“为什么?”
有一个出口,崩溃的倪成志就噼里啪啦说出了口。
“兰浅,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不会害我。以前我被堵在厕所,他们要往我身上撒尿的时候,是你把我扶起来,他们才罢手的。你从来没有看不起我,你尊重我。我真的好羡慕你,你家也没钱,可你不怕别人,那些人渣都欺负不了你。”
楼亭马上会折返,新手保护期只剩二十分钟的兰浅没时间听别人废话。
可倪成志眼泪鼻涕同时流,模样凄惨到极点,自顾自地说话,旁人根本打断不了。
“我想变成你那样的人,那么自由,那么畅快,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被任何人欺侮。”
兰浅没什么起伏地说:“所以你要和我睡。”
“是的……不是的!”倪成志自己都很错乱,“因为楼亭好腥,我不想你和这么难闻的人睡在一起。”
兰浅正色起来,“你有没有闻到我的气味?”
“没有,你没有气味,你是唯一一个没有气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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