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进故城,迈进宗庙,他又会在想什么呢?
来时的路荆棘满途,有多难走,她跟在谢玄身边,岂会不知,岂会不懂。
有的人绵里藏针,借刀杀人。
有的人明火执仗,横行不法。
哪一日不是生死存亡,又哪一日不是明枪暗箭。
他行走于权力之巅,也就走在修罗场最凶险的境地。
她都知道。
她也一样是亡国奴,也一样能体会到这师生二人曾经的苦难与此刻的悲喜交集。
过去那些不快的旧事,不管是掷在额上的角觞也好,朝她扑来的恶犬也罢,是要撕开她面纱的叔父舅母也罢,还是那一次次绵里藏针的“夏桀妺喜”,如今兀然冰消雪释。
没有直言死谏的崔若愚,就不会有今日重回大晋宗庙的谢凤玄。
阿磐抬手为谢玄擦去眼泪,“凤玄,去哄哄老先生吧!”
那人怃然,怃然往前行去。
他的宽袍大袖垂着,与冕珠,与他的华发一同沐着故都五月的万丈霞光。
这霞光越过众人打进殿里,也打进了香案前的那一老两小身上。
是啊,要哄一哄老先生。
为他尽心尽力,倾去一生最好的年华,执鞭坠镫,转战千里。到如今白发耄耋,垂垂老矣,已有这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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