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搭着,而崔老先生兀自抚着心口,仍旧陷在忧伤悲切的深潭之中不能挣脱。
阿磐心中不忍,因而轻声劝道,“先生是晋国最大的功臣,夙愿得偿,功德无量,但请千万保重身子啊!”
谢砚学着母亲说话,“阿翁,保重。”
谢砚说,谢密也跟着说,“阿翁,保重.......”
那老者长叹一声,揽着两个小小的孩子,含泪点了头,“阿翁保重,阿翁还得守着你们的父亲,还得看着你们长大.......”
一旁的人温声道,“先前诸多误解,阿磐,给先生磕个头吧。”
是啊,先前诸多误解,如今什么都过去了,做小辈的,该给谢玄的先生,给谢砚的阿翁磕个头。
从此捐弃前嫌,再不提旧事。
赵媪闻言从她怀中抱走了谢砚,她便也正身,正襟,正色,朝着崔若愚伏地深深一拜。
她温婉地说话,也是第一次与崔若愚以平等的地位说话,她说,“我与先生的心,是一样的。”
那老者阖眸闭眼,到底没有说什么。
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因而阿磐不知道在崔若愚的心里,究竟是接纳了她,还是依旧不曾,依旧没有。
这一日祭告了祖宗,便也就打道回宫。
整座晋阳城已被魏武卒接管,还未来得及出逃的赵人全都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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