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后背,脖颈,咽喉,全都袒露出去,交付出去,若她还是个中山的细作,此刻轻易就能得手。
可她不会是细作了,那人也没有一丁点儿一个猎手该有的警觉与戒备。
那人长长出来一口气,不知是叹,还是松缓,他应了,那修长如玉的指节把住了她那如藕段一样的皓腕。
他阖着眸子,眸底的一切情绪便就再也看不见,他说,“好啊。”
阶前威慑天下的王父,殿内卸甲后,却是这样一副柔软又脆弱的模样,怎不令她心疼呢。
他的出身,他忍辱负重的经历,都使他的话少之又少,都使他在厄境之中不得不藏锋敛锐,动心忍性,隐忍不言,因此才有了厄境中的挣命,求生,图存,才有了今日的晋君谢玄。
怎不令她心疼呢?
她就在那人脸颊旁,轻声说道,“那片芸薹,命人去了吧。”
这宫中的芸薹,他早就知道了来处。
这样的话,他心里想必早已想了许多遍了。
她话中的意思,一个世间最高明的棋手,他怎么会不清楚呢?
她喜欢木兰,不喜欢芸薹。
喜欢晋君,不喜欢中山。
那人闻言缓缓睁眸,“孤何必与个死人争风吃醋。”
出了口,似是知道说错了话,片刻又兀自改了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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