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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从绝境中脱身出来,也立刻就抓住了要害,“你在说什么鬼话!休想血口喷人,看着我魏氏一族要失了势,就千方百计地往吾身上泼脏水!”
他们有宗庙先祖的庇佑,能护得他们见招拆招,逢凶化吉。
这时候在殿中发出了一声咕噜噜的声响,似口中含着许多黏糊糊的汤水,因此含糊不清地叫着,“春.........春姬.........”
那是魏罂的声音。
阿磐扭头去看,见魏罂趴在地上,一身的血把那素白的袍子染得血迹斑斑,不成模样,只颤抖着那血淋淋的手,拼尽全力地想要抓住春姬,就像濒死的人拼尽全力地想要去抓上一根稻草一样。
权欲果真能吞噬掉一个人,当它在一个人心里落下了一颗种子,就会迅速生根发芽,它那庞大的根系会很快腐烂掉一个人的心肝五脏,它会张开血盆大口,能把一个人吞噬得干干净净,连个渣渣都不剩。
也是这时候,阿磐才觉出魏罂的可怜来。
他明知道螳臂当车,在谢玄面前,他的一切所作所为不过都是以卵击石。
这一年,他也不过年有十四,十四岁的人就那么权欲熏心,就那么愿意自取灭亡吗?
没有他母亲欲令智昏,一次次作死,作妖,一次次挑战谢玄的底线,他也许还到不了今时今日的地步。
殷灵运已然是走火入魔了。
可再不争,这辈子也就再也没有机会来争了。
以前争的是权,如今,争的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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