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曾想过无数次魏国的贵人是什么模样,也许是年过五旬的老者,也许是凶狠狰狞的莽汉,也许是肌骨粗糙的行伍,可他的声音低沉慵懒却很年轻,他的身子强健有力,肌肤相撞之处不见一丝余肉,指节修长,掌心细腻,不见一点儿的茧子,也已不似夜里那般滚烫了。
能看出他有极好的出身,眼下也有尊极贵极的地位。
榻旁的炭火仍旧荜拨燃着,温暖得似中山的春四月,可阿磐周身依旧忍不住顺着那人的指尖微微战栗,“奴没有哭。”
取悦了贵人,她和云姜也就得救了,因而不哭。
贵人声腔中的嘶哑已渐次消退,听得出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你不像个营妓。”
是,阿磐鼻尖一酸,若非因了国破家亡,谁又天生就是营妓呢?
颈间微微一紧,那人似拾起了她的断玉,好一会儿都不再说话。
这样的断玉,她与云姜都有。
听养父说是母亲生前留给她的,世间少有的玉璧,后来碎成两截,便给她和云姜一人一截。她们十分爱惜,从来不曾离身。
阿磐早已累极乏极,仍旧挣扎着起身,于暗处摸索到破烂的衣袍遮掩着身子。
贵人似笑了一声,丢过来一件轻软的袍子,轻描淡写地道了一句,“去吧。”
袍子摸起来极好,是达官贵人才有的料子。
她这两日见惯了妓子们哭喊求饶惹得魏人叱骂的模样,因而贵人没有说去哪儿,她也并不去问。
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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