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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
那人身上暖和,泛着淡淡的草药味,阿磐迷迷糊糊正要睡去,恍惚间听那人叹了一声,“中山人。”
那叹声悲哉痛哉,如泣如诉,即便她半睡半醒,依旧被那一声叹攫住了心口。
是了,他们都是中山人,都是亡国奴。
她被这叹息所染,忍不住也幽幽一叹,便在这叹声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披星戴月地接连赶了三日的路,这三日都与那人朝夕相处。
那人不必她端茶煎药,侍奉梳洗,只要她用耳听,用心记。
他教给阿磐到底什么是国家道义。
他说要恢复中山的宗社,教她懂得匡时救国的道理。
他说,她便听。
说什么,她便听什么。
要她记什么,她便记什么。
三日之后,我死国生,我死犹荣,义无反顾,报国赴难的至理,已深入她的肤理。
那人还教给她,伺奸候变,开阖人情,是一个细作必备的技能。可还要学会借刀杀人,瞒天过海,保全自己。一旦败露,落入敌人手里,那便是斩以铁钺,杀以刀刃。
是了,国家有难,慷慨赴死,理当如此。可这打打杀杀的,她每每听得心中忐忑。
马车最后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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