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走了。
瘦削的指尖微微颤着,想拼力抬起来,去抓住那不会留下来的脚步,那声细弱的“主人”二字,到底是咽在了心里。
周遭的人走了个七七八八,她好似还留在密室,没多久才又有了人来。
那人就蹲在一旁,一股难闻的草药味很快就斥满了鼻间。
“我早就对主人说你是个妓子,不必用心......”
是陆商啊。
她说话还是那么钻心刺骨。
她的手在阿磐小腹上摩挲,自顾自地摩挲,也自顾自地说着话,“可主人不听啊。”
陆商噗嗤一笑,手上乍然作劲,将阿磐抓得吃疼,不由地低呼一声,下意识地便蜷起了身子。
一旁的人仍在说话,“你瞧瞧,你瞧瞧,这不就怀了魏人的孽种。”
哦,是那位贵人的孩子。
恍惚间想起了许久前。
许久前,她第一次侍奉魏国的贵人,记得那个平明,姓关的将军问了一句,“主君可要赐汤药?”
她记得贵人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罢了。”
那时候她因了这句话,心里隐隐生暖。
贵人没有命人灌她避子汤,他大约也不会知道因了自己一时的善念,竟果真留下了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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