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阿磐不肯。
不肯。
她是谢砚的母亲,来时已被剥光了掩面,此时绝然不肯。
她支棱着忤那人,“不!”
那人见状愈发地恼,眉头蹙得也就愈发地深,脸色也就愈发地难看,“什么?”
似他这般尊极贵极的人,只需面色一沉,就能叫人家破人亡。
他哪会想到是日就连叫她跪一下,她也不肯呢?
若是旁人,早就连滚带爬地仓皇跪趴下来哀哀告饶了。
这样的事,阿磐跟在那人身边,已经亲眼看见多回。远的不说,便是这一日在宫中,这样的事不也轮番上演吗?
阿磐大声地驳他,“不跪!”
张牙舞爪,口角锋芒。
那人难以置信,正因了难以置信,因而总是反问她的话,“不跪?”
咦,人在汤泉里泡着,怎么耳朵还不好使了。
她咬紧牙关,梗着脑袋,“偏不!”
“好,好!”那人简直被气笑,掐住她的腰,一把将她从汤泉里捞了出来。
捞了出来,摁在泉边。
白气袅袅,梁上长长垂下的帷幔也沾带了许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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