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也似这了无尽头的芸薹一样,梦也了无尽头,她四处奔走,张皇奔逃,不知出口在哪儿。
好似有医官一趟趟地来,一次次地灌药。
肚子并不疼了,不疼,是因了孩子已经没有了罢?
药极苦,她不愿喝下,便在梦里千万次地挣扎。
有人哄她,安抚她,轻拂她毛躁的乱发。
从前少有人似此时一样安抚她,极少。
记得怀王四年那个正月,才出来棺椁,人都没了一点儿的力气,就被陆商灌了一汤碗的碎骨子。
灌完了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在暗室冰凉的地砖上蜷着,疼得打滚,疼出一身冷汗。
那时候没有人安抚过她。
若仔细回想,仔细回想也不过只有三人。
谢玄,怀王,和赵媪。
这世上待她好的人,原本也没有几个。
梦里再看不见谢玄,也再看不见几个孩子,谢婉只来过那两回,就再也不曾入梦了。
她的谢婉还活着吗?
茫茫然什么都不知道。
周遭的黑暗无边无际,莽莽荒原之中就只有她孤身一人。
孤寂得令人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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