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蛇引 第18节

苍凉的月光在她手中汇聚，渐渐凝成实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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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抚着那团柔软的光，纤纤十指灵巧地动着，或揉或挽，顷刻间，一朵殊丽的千丝菊出现在了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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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缕花丝相簇，外周向下垂落，雅致而娴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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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铸花，最终的质地似白玉，又似水晶，冰白剔透，泛着丝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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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递给陌奚，甜而腼腆地笑，“像是姐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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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给点翠发钗的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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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奚一怔，将那月菊接过，花杆是长簪，可以插瓶，也可以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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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虚掩着唇，微微别过眼去，不敢正视蛇姬坦荡又明媚的眼，唯有双颊违背他意志地浮出了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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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一世，有什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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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奚见过很多眼神，有畏惧、敬畏，也有贪婪和痴迷，可天下万物，再没有谁看他的眼神像茯芍那样满怀纯粹的欢喜，像是饱满的橘瓣，轻轻一刺就会流出甘甜的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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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了上一世古怪的人皮后，茯芍的一举一动都更合了陌奚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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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茯芍只是个有着香甜气味的女人；如今的她，是真正的雌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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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奚再无法把她当做香炉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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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条绝色倾城的雌蛇，言行举止皆是蛇的模样，一嗔一笑都吸引着身为雄蛇的他，他不得不认他们同类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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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香炉、不是宠物，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是共度余生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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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雄蛇的把戏，”躲避着茯芍的目光，他的眼睫不堪负重般地轻颤，声音低得像是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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