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蛇引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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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蛇叹了口气，“委屈小姐了，等到了外面……”他欲言又止，忽然直起身来，严肃地看着茯芍，像是想要和她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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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芍静静地等他开口，但可怜的老蛇最后只是低低道，“外面和韶山不同，小姐遇人遇事都要小心，要提防人类，也不能对同族太过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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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给茯芍指条安全的康庄大道，可他比茯芍待在结界的时间更长，已和外面脱节了三千年，根本不知山外是何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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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茯芍离开房间，那忧心忡忡又不甘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满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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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蛇担心茯芍，茯芍也担心老蛇，好在第二天晚上，老蛇又准时地出现在了她房间，把她叫醒，此后几天再没有迟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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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芍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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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老蛇又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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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爷爷！”她熟练地推开老蛇的房间，跑去榻上，想把那小小一团棕色给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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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指尖探出，在触碰到老蛇身体时，茯芍陡然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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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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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僵冷的触感传染一样，让她也身体发僵，血液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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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呆地立在榻旁，嗅着空气中残留的一点儿气息，很久很久，才记得眨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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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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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成了韶山那千万遗迹中的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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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韶山、这片蛇群，终只剩下了茯芍一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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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奚就站在廊上，透过半掩的木门，看见了里面孤单的蛇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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