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蛇引 第176节

他无法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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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是这样……他的芍儿、他可怜的妻子，何时如此强势地站在了他的对面，与他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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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需要他的保护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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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怔的不止是沈枋庭，更是陌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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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茯芍呵斥沈枋庭开始，他便忘了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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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假的、不是演戏……茯芍真的选择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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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在梦中般，恍惚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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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儿，同我回去！”剑影上沈枋庭喝道，“你该知道，这世上只有我不会背叛你、只有我真心爱护你。其他人、其他妖，他们不过是想利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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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芍摇头，“师兄，你的确是唯一对我好的人类。人界之中，也的确都是些只想利用我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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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没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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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枋庭茫然。就见茯芍敛眸，“利用外族，是所有种族都无可避免的劣性。你说我善良，可我也曾毫不手软地利用过一只白狐……我和浮清，并无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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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是难得的好人，但人类、妖族，这世间万物又有几个能平等对待异族？就连你也并没有把我放在平等的位子上，始终觉得我弱小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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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开五指，望向自己指前尖锥长甲，细线般的蛇瞳中盈着妖光，脸颊上长出了细密的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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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妖殊途，重活一世，我才知道从前的自己有多可笑，为了得到一群异族的认可，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置于刀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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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她抬眸，眸光诚恳，近乎恳求，身后的黄螭如泰山般巍峨凶煞地镇在空中，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浩荡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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